前天晚上作了怪夢,整個夢非常的長。
一開始的序幕,是 SARS 控制不住,開始爆發感染。全台灣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感染,所有的醫院也無法容納這麼多病人,病人開始到街上流竄,口罩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是不可能買到了,除了很久以前有囤積大量的口罩的人,現在沒有人有口罩可以用。於是健康的人不敢出門,而染有 SARS 的人則被關在外面,在街上到處亂晃。SARS 已經產生更猛烈的變種,染病的人只有死路一條,於是在大太陽下,有很多人在那邊散步等死。
奇特的現象出現,反正在外面的人,根本也不需要什麼隔離了,他們顯得異常自在,很安分的,跟其他不認識的病人,大家一起說說笑笑,眼中透露某種思緒。反觀在房子裡面的人,戰戰兢兢,怕這怕那,我開始不太確定沒有感染 SARS 是比較幸福的。我還沒被感染。
殭屍出現。類似於 G-Virus 這樣的東西出現了,感染那種病毒的人會變成殭屍,慢慢的飲食作息的習慣會改變,晚上行動,白天睡覺,吃的東西則偏向生肉之類的,也會有想要咬人的衝動,不過不太吃人,主要的目的是想要讓別人變成他們的同伴。跟電動裡面不一樣的,是他們還有人性,家庭還是家庭,朋友還是朋友,只是生活習慣整個改變,變的不像是人類了。
很神奇的轉機?大家開始發現,變成殭屍的人,就開始對 SARS 免疫,如果先感染了 SARS,再去給殭屍咬,那就不會死了。街上慢慢的越來越多人變成殭屍。他們不會因為 SARS 死亡,但是還是會餓死,於是外面的殭屍開始很有組織的生產食物,他們養動物來吃,像是牛羊之類。
沒有染病的人,在長期的自我隔離以後,飲水跟食物慢慢耗盡,心理層面也到了極限。於是有人開始自願出去給殭屍咬,變成殭屍以後,就不用在擔心 SARS 跟食物的問題。越來越多人加入殭屍的行列。
我會飛。大部分的時間,我都飛在天上,飛翔的方法是「專心想」。集中意志力就可以漂浮,再專心一點,就可以開始移動。心越平靜,身體越能隨心所欲,有雜念的話速度就會開始變慢然後掉下來。我每天都會從我家的屋頂出發,飛到足夠的高度以後觀察外面的人群活動,或是到安全的地方尋找食物。目前能飛的人,我只知道我自己一個。
那天在晚餐時間回到家,一家人圍著桌子,準備開始吃晚飯。桌上的東西很多,但是我不覺得家裡有這麼多的食物可以這樣奢侈,我開始懷疑家人有出去外面買東西。我看著阿姨,阿姨也看著我,兩個人都沒說話。我看看爸爸,弟弟,表弟,媽媽,他們的膚色都很蒼白。我想他們已經是殭屍了。我知道,我眼前的五個人都是殭屍。雖然大家都沒說話。我極力讓自己鎮定的說:「不要咬我。」阿姨說:「好。」我說:「我要出去,去找跟我一樣的人。」阿姨幫我準備了很多天份量的食物,還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,放在我的背包裡。
我從屋頂出發,街上的人已經完全都是殭屍了,我想台灣已經沒有正常人了。晚上八點,月色很亮。看著地上繁榮的活動,我在天上想著,我是不是也該下去讓他們咬?加入他們?
不!我不要!我一定要找到跟我一樣的人!去哪呢?就先去美國吧。提升飛行的高度,迎向東岸,我邁向孤獨的旅程。